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需要打通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各环节的堵点，而薄弱的农村消费成为构建新发展格局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提出，要全面促进农村消费，深入推进电子商务进农村和农产品出村进城，推动城乡生产与消费的有效衔接，满足农村居民消费升级需要。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正式施行，为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有力法治保障。为此，全面激活农村消费大市场，对打通城乡经济循环，促进乡村全面振兴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我国拥有规模庞大的农民群体。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目前仍有5.5亿左右的农村常住人口。由于我国人多地少的基本国情，加上粮食安全、农民工返乡创业等诸多因素影响，即使15年后城镇化达到相对稳定阶段，农村人口的数量仍将有3.5亿人左右。
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升。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伴随着城镇化进程不断提高，尤其在乡村全面振兴和农业现代化不断提速的特定背景下，未来5-10年，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将会持续快速提升。7月2日，财政部、农业农村部联合出台2021年强农惠农政策，多措并举降低农民种粮综合成本，为农民增收创造有利条件。由于农村居民收入的基数低和增长空间大，“十四五”农村居民收入增长速度有望快于GDP增速，快于城市居民收入增速。
农村是一个成长中的消费大市场。自2010年以来，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普遍高于城镇居民。这意味着与城镇居民相比，农村居民愿意把更多的新增收入用于消费支出。例如，目前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为0.79，每增加100元钱就有79元用于消费;城镇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为0.52，每增加100元钱仅有52元用于消费。随着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快速增长，农村蕴含的巨大消费潜力将逐步得到有效释放。按照2019年的基准水平，如果农村人均消费水平能够提升至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的50%，则农村消费规模将增加3883亿元;若提升至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的55%，则农村消费规模将增加11623亿元;若提升至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的60%，则农村消费规模将增加19363亿元;若提升至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的65%，则农村消费规模将增加27103亿元。
近年来，电子商务加速向农村覆盖并重塑农村社会的消费模式。未来5-10年，数字消费将逐步成为农村消费的主流模式。同时，数字消费联通城乡消费大市场，将加速城乡消费市场的互动融合，使得城乡消费市场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据农业农村部统计，2020年，受疫情影响，全国有大量农民工留乡或二次返乡。其中，相当一部分视野开阔、高素质的农民工选择作网商，有的从事直播带货。到2019年底，全国农村网商达到1384万家。
以产业融合发展促进农村新型消费。作为一个人多地少的农业大国，农业分享工业与服务业高附加值的农业现代化更符合基本国情。第一，农业与工业融合发展，使得农业更有条件向规模农业发展，向深加工领域延伸。第二，农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拓宽了农业的服务功能，使得农业生产与消费升级的大方向相适应。第三，农业与二三产业交叉融合，为农业的多主体参与、多要素聚集、多业态发展提供重要载体。第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推动着农业向高附加值的价值链延伸，使农民能够更多分享到二三产业的附加值。
产业融合发展的关键是把产业链增值的收益留给农民。有专家指出，按照恩格尔系数等指标估算我国农业产业链价值总量的话，这个数值在20万亿元左右。通过大力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加快发展农产品精深加工、着力完善农产品流通、销售和品牌建设等途径延伸产业链，我国有条件让农民在农业全产业链推进的不同环节中分享更多的收益。
(作者单位：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本文系海南省社科规划课题“海南自由贸易港乡村振兴发展路径研究”阶段性成果)
